天冷云清月如鉤,心曲一支雪花收。 掬得月光追夢影,摘來楓葉寄君侯。 接到董兄《夢影》一書的草稿,已是夜深人靜、夢鄉繚繞的時侯了,有幸我是這部書的第一位讀者,而且是電子版的草稿。我深諳其中的信任與至誠,于是,用心細細地品味,不顧醫生不讓熬夜的一再叮囑。 《夢影》是董廣順這位年近夕陽的長者退休后半路出家學電腦親手敲鍵盤打完的,別說是他著書立說,僅這么大年紀電腦打下這洋洋十幾萬言,就使我感到驚訝,這是個時代的老頑童在和我們挑戰…… 研讀董兄的這部書,心情感到無比的沉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那真實的記錄仿佛讓人一下子回到了當年近半個世紀前那令人久久難忘的歲月,那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的政治運動在無數人的心靈間或人生的歲月中打下了永遠無法撫平的痕跡……那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夢魘…… 其實,讓人毛骨悚然的不單單是那場政治運動,也還有被作家柏楊稱作具有某種劣根性的“醬缸蛆”的某一類《丑陋的中國人》。 中國有一個可笑的現象,本地人做事,包括當權,總會遭到一些本地人的無中生有的橫加指責和堅決拆臺,這類人對身邊的好事及優秀人物,他們沒有肯定、沒有羨慕,沒有支持,甚至只有否定、嫉妒和恨,非得把好端端的事情拆臺搞砸了,把本地人搞下臺不可,甚至在他自己家里,也不忘記里挑外撅,哪怕是也損失了自己的利益都不足為惜,最后俯首于外來者甚至也包括他們的橫行,成全其做事甚至于當權和做壞事……而面對某些壞事甚至于惡行,他們則視而不見或得過且過,避而遠之,容忍度和承受力讓人瞠目。 董兄的二十幾歲青春最美好時光就被那場政治運動和當時‘醬缸蛆’的劣根性用一紙“反標”冤案定格在了人跡罕至荒漠的監獄里。而積極向上的他不但沒有消沉,更沒有像很多人一樣身心都承受不住時去自殺,卻把這監獄當做了“槍口下的大學”,以他自己的聰穎、睿智加上和達人、專家的獄友們研讀了哲學、文學……非人的生活沒有摧垮他的意志,相反卻煉就了他非比尋常的才干。 2013年夏我和董兄同往山東、湖南、湖北,尤其是在韶山的小雨中緬懷一代偉人毛澤東時,如蘇細雨中脫口而出的唐詩佳句里,在旅途閑暇中小酌時的淺醉輕吟的宋詞中,在黃鶴樓前的放浪賁張下的長短句,在旅途勞頓后小憩的片言只語里,以及后期交往中電腦網上聊天,我倆吟詩、填詞、作賦、對聯、散文與在“哎呀哦的去”的《紅》學研討交流過程中,他總能信手拈來,即興而發,才思之敏捷讓你感覺不到他的年齡。在他的眼神里,你看到的是讀書人的睿智與豁達,也不乏對后人未來的熱切祈盼,希望中有時也還有一絲淡淡的憂傷……然而在童年趣事中,讓你的思緒情不自禁回到當年那貧瘠日子,回憶中把玩字里行間蘊藏的無盡的快樂與想往。 《夢影》一書的出版,再一次證實了董兄的實力不減當年,他那妙語連珠的如椽大筆把往昔的史實長卷凄婉地展現在讀者面前。 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秹粲啊冯m非史,但畢竟如實記錄了半個世紀前的那段歲月遺痕,至少可以給我們留下一份永久難忘的紀念冊。就憑此,我也算沒有白讀董兄用心血經歷而寫下的這似夢非夢、似醒非醒的影子,一直在人們面前出現…… 新韻一首,亦寄情懷: 廊前慢步思兄長,筆下生輝歷史長。 霜染儒林紅葉鬧,一卷夢影解彷徨。 劉昱祥 2015年1月23日 |